【平良】一个日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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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张良到家时陈平正在门口穿鞋,一抬头看见是他表情有点惊讶:“吓我一跳,还以为你今天又加班呢。”
   “加完了,明天能休息了。”张良进了门,先给凑过来的金毛揉了两把脑袋。
   “没换鞋呢,怎么就进去了。”陈平在后面喊。
   “地板也该擦了。”张良把包往沙发上一扔,转身看着他,“你要出去?”
   陈平直起身跺了跺脚:“您天天忙着除暴安良都不知道冰箱空了,我不得去置办点食儿嘛。”
   张良笑了笑,最近确实加班加得挺过分的,他走过去拿起鞋柜上的购物袋晃了晃:“一块。”
   陈平手往他肩上一搭,拽过袋子:“你不累啊,歇着吧。”
   张良又把袋子抢回来,手背到身后,一偏头嘴唇似有若无地划了下陈平手背:“带着我吧,陈老师。”
   “……”陈平挑起了眉,“我没感觉到这位同学的诚意啊。”
   于是张良握住肩头的手凑到面前,有点干的唇贴上了手背,舌尖十分有诚意的在中指最后一个指节上画上了圈。
   陈平顿时身上发麻,暂时丢弃了自己的出息。
   上了电梯还是问了句:“你真不累?非跟着干什么?”
   张良笑眯眯地看着他:“看你最近挺孤独,跟留守儿童似的,补偿一下。”
   “我没你这么个爸爸,我是有狗儿子的人,一点不孤独。”陈平啧了声。
   “哎。”张良笑起来,“你要实在想养孩子咱就去领养吧,户口跟你就行,可别叫狗儿子了,狗都不一定乐意。”
   “不领,我哥家有了,让你弟再生一个玩就够了。”说着一拍张良后腰,“别笑了,到一楼了。”
   小区附近有个不小的超市,这会儿大爷大妈正在抢打折菜,他俩青壮年不太好意思跟着掺和,先去了别地儿晃悠。
   这一个月张良就没怎么消停,有时候晚上直接不回来,两个人别说一块出门,就是清早打个啵都不能放开了来。陈平推着购物车心想也就是自己思想觉悟高,换个小姑娘早闹了,谁乐意跟这种拿局子当家的工作狂处对象啊。
   虽说这么想,但其实心里多少底气自己最清楚,眼神也忍不住跟着心思飘忽——张良正从货架上拿东西,他平时穿衣服挺随意,反正地铁从头坐到尾也找不出第二个长得一样好的,肩宽腰细腿长,天生的衣裳架子,穿什么都好看,大多数时候衬衫长裤套上就出门了,这会刚入秋外面又加了件夹克,一抬手腕骨就从微收的袖口露出来,往下能想象得出绷紧的小臂肌肉……
   说得是,他要是不好,自己能捧在心尖子上吗?换成谁想惦记一下都不答应的。
   “这个行吗?我看你上回买的就是这种,挺好吃。”张良拎着一袋面包看过来。
   陈平赶紧把眼神一移,淡淡道:“你想吃就拿上吧,其实回去自己做也行,面包机快半年没用了。”
   “先拿着,下回再自己做。”张良把面包扔进购物车里,“你刚走神了,想什么呢?”
   陈平推着车走过去,经过他身边时面不改色地说了句:“想扒你衣服。”
   “……”
   
   张良说下次可能是随口,但陈平还是去拿了做面包的材料。
   从超市出来时路灯已经开了,也没买多少东西,两个都不是爱逛的,但这回愣是转完了大半个超市,临了还跟一大妈拼手速抢了把小菜,其实根本没打算吃这个。
   一出门张良就没绷住笑了:“你干嘛非要那把菜。”
   陈平也笑了笑:“我看大妈站那儿有一会了,替她结束纠结。”
   “瞪你老半天呢。”
   陈平伸手一揽他肩:“还乐呢,瞪我就是瞪你。”
   “又不是我抢的菜。”张良捏了把肩上的爪子,手劲不小。
   陈平咧咧嘴收回手不忘在他后颈捏一把还手:“共犯知道吗?”
   张良啧了一声。
   “回去吧,有点饿。”
   “今天中午吃饭了吗?”陈平知道他德性,忙过头错过餐厅吃饭时间连外卖都懒得订,低头摸出一罐酸奶递过去。
   “……吃了。”
   陈平还没来得及接话,就听见凄厉的一嗓子:“抢钱了!”
   他一句“你先去”还卡在嗓子口,旁边人已经把装酸奶的玻璃瓶扔过来,自己冲出去了,于是话到嘴边变成了:“哎祖宗,慢点!”
   后面哼哧哼哧跑过来个大喊抓贼的大姐,陈平把人拦下来对方还挺不乐意,急得都快挠他了。
   “您先别急,这事得专业的来。”
   抢包的又跑出去百十来米,一回头发现后面跟了个人,追得还挺猛。
   “卧次……嗷!”
   张良跳起来照着后腰一脚把他踹趴下了,旁边谁吹了声口哨。
   那黄毛还以为自己遇上了管闲事的路人,爬起来掏出一把弹簧刀就挥起来。
   张良眼都没眨,抓住鸡脖子似的手腕一捏,刀就落地了,顺势一拽,没三个回合把人翻了个面掼到地上。
   陈平跟着大姐赶过来一块在理发店门口等警车。理发店老板是个小哥,站门口围观到现在,看着那哥们手上锃亮的“镯子”:“你们是警察啊?”
   陈平指指张良,笑了笑:“他是,我是警察家属。”
   小哥一愣:“兄弟?你俩不像啊?”
   张良看了陈平一眼,也笑了笑,两眼弯起来。
   小哥这才反应过来,一副见怪不怪,拉了声长腔,接着又开始嘚啵警察叔叔的飒爽英姿。
   陈平忍不住把人赶回去,靠墙上长出了口气:“抓个贼还捞了个迷弟,张警官你行啊。”
   张良笑笑没说话。
   二十分钟之后,一辆警车停到路边,今晚值班的有个小民警,一下车认出张良,登时就忍不住立正敬礼了。
   张良把他手掰下来:“不用紧张,人交你们了,值班辛苦。”
   “不辛苦!”小民警又敬了个礼。
   “哎。”张良叹了口气,“我们走了,再见。”
   陈平跟几个民警挥挥手,等警车开走才笑出声。
   “没给你憋坏了。”张良把购物袋拿过来,开了酸奶。
   “小警察挺可爱的,老崇拜你了吧。”
   “这么帅,崇拜一下不是挺正常的?”
   “哟,多厚的脸皮啊。”陈平说着伸手摸了摸他脸。
   张良两手都占着,没空抽咸猪手,鼓着腮帮子看了他一眼,一点不凶狠,完全不像当街踹贼的警察叔叔。
   
   折腾回家两个人都快饿过头了,煮了两把面,正好把从大妈手下抢到的小菜放进去几根。
   “小张,我想吃溏心蛋。”陈平喊了一嗓子。
   没一会张良穿着睡衣进了厨房,头发还没吹干。
   “不是教你了吗?”
   陈平笑着让出位置,揽着他腰凑到耳边:“好久没吃你做的了。”
   张良回手一巴掌箍他屁股上:“去洗澡,别把灰蹭我身上。”
   陈平笑了笑,手指勾住张良的裤子往后一拉,又飞快地松手退到门口,略带遗憾地说:“不是真空啊。”
   张良笑起来:“你神经了?以前也不是真空啊。”
   下午好像还有点小情绪,这会倒开始耍流氓了。
   陈平倚在门框上:“我饥渴啊……在家还穿两件,把裤子脱了吧。”
   张良把蛋放到锅里,低头不管他:“行啊,一会洗完澡你也别穿衣服了,反正在家。”
   陈平啧了一声,往浴室去了。
   
   最后张良又加了个香菇酿肉,两个人吃得心满意足,窝在沙发里看电视消食,没什么好看的,但忙了这么多天,这会就想腻在一块,有一搭没一搭地胡侃。金毛就窝在沙发旁边,过几分钟摇下尾巴。
   陈平吃了饭会变得懒洋洋的,靠在人身上活像没骨头,但这不影响手,一双爪子早就在张良腿上摸了十八遍了,这会正撩起衣服往肚子上跑。
   “我已经半个月没有摸到这几块腹肌了,张良同志。”
   张良眯着眼看他,感觉肚皮上的手指十分不老实。
   “我以为你自己有。”
   陈平抬起头:“那能一样吗?谁养了猫还挠自己肚皮?”
   张良一巴掌甩他胳膊上,啪得一声脆响:“你把手拿出来。”
   “不拿。”陈平动也不动,手还藏在张良衣服下面,非要摸个够本。
   张良靠在沙发上也懒得动弹,其实陈平摸得挺舒服的,这人拿了二十多年笔杆子,手上细皮嫩肉的,比他那张脸还耐看好摸,这会自己居然真跟猫似的,想闭眼打呼噜了,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迷糊,那手突然不太对劲,摸肚皮就摸肚皮,往下走干什么?腹肌可不长那儿。
   “哎!”陈平被他闪倒在沙发上,“突然起来干嘛……”
   “洗漱,睡觉。”张良抖抖裤腿,再过会非被他摸得起反应不行。
   “累了啊。”陈平干脆倒在沙发上,撑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。
   这话倒是真的,平时弦崩得紧,二十四小时待命,什么时候一个电话打过来又得回去上岗,今天莫名其妙去超市散了个步,正儿八经的一起吃了饭,觉得骨头都松了,一身钢筋铁骨成了豆腐渣工程。
   陈平说完自己先倒沙发上打了个哈欠,眼尾带上点红,按说人过三十长得再面嫩感觉上也和小年轻不一样了,但陈平就是耍得好赖,硬生生留了分少年感在身上,蹦出娘胎三十多年,好像还是抬脚就能飞的年纪。
   张良轻轻叹了口气,这犯规啊……
   
   卧室床头照例放着半杯水,张良端起来喝了口,甜的,有点烫口但又在接受范围内,喝下去让人很舒服。他以前失眠,经常就是吞药片完事,被陈平知道后药就被没收了,换成了热牛奶或者蜂蜜水,虽然现在已经不失眠了,但睡前喝点什么倒成了习惯,像习惯夜里身边多个呼吸一样。
   陈平进来的时候,就看见一个端着杯子发呆的张良,床头灯的暖光把他的上半身罩在里面,多少年警察生活磨出的棱角暂时隐没,露出坚硬盔甲下掩藏的温润柔和,那些曾经差点永远不见天日的东西,在多少次尝试后被剥了出来,连同一颗炽热柔软的心一并交付给锲而不舍的探索者。
   “我真想把你锁在家里。”
   陈平单腿跪在床前,自下而上看向他,两人鼻尖相抵,呼吸间尽是牙膏的薄荷味。
   张良笑了笑:“你要一个人养我还有你的狗儿子吗?”说完亲了亲他的眉心。
   “我很担心,早上你去上班的时候、你的电话响起来的时候、听到警笛的时候、回到家看不到你的时候……”
   张良用嘴唇封住了他的嘴,试图用体液交换打断他的思路,甜味和薄荷味搅在了一起。
   陈平从善如流,把人推倒前还抽手把杯子放好。
   锤纹玻璃杯折射着暖光,杯底圈了一堆轻柔又荡漾的光斑。
   “警察同志,我的精神正受到长期的折磨,你是不是该给一点损失费?”
   陈平含着张良的下唇,把他宽松的睡衣推到胸口。
   “一点?”张良揽上陈平的肩,抚摸支起的肩胛,指尖一节节压过脊骨,就是这个人,常常企图成为他的盾和甲,不冷硬也不灼人。
   “允许你……嘶……共享我的余生。”

      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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